有这样一个段子:
“你知道武藤兰吗?”
“……不知道……干什么的?”
“那饭岛爱、苍井空、麻美由真、吉泽明步、波多野结衣呢?”
“……不知道”
“你怎么都不知道啊,藤原纪香总知道吧?”
“啊?!她也拍过那种片子?”
当然,藤原纪香没拍过AV,但是日本每年制作的AV却超过一万种。
当今的日本是举世闻名的色情片生产大国,可与美国比肩。但与美国不同,日本是一个在法律上禁止色情片的色情片生产大国。
日本刑法第175条规定:散布、销售或公开陈列淫秽的文字、图画及其他物品,将被判处以两年以下徒刑或250万日元以下罚款,以销售为目的的保存也须同等处理。
那为什么日本反而成为了色情片产业大国呢?
在AV业界,有对AV片中打码的部位和程度进行检查的“审查机构”,许多看过从网上下载的AV的人都应该对片头出现的“XX伦理协会”等有印象。但吊诡的是,这些所谓的审查机构,压根不是政府组织,而是民间协会,而且是由AV片商自己组织和加盟的审查机构。对AV片商来说,要不要加盟这种审查机构并接受它的审查纯属自愿,审查机构并不具备任何法律层面的权力。这让许多长久生活在报纸、电视、电影及其他各种媒体被专门的政府机构审查的国度的人们表示非常难以理解。
其实也很好理解,因为日本宪法规定禁止行政权力对电影、电视及出版物进行强制审查。日本人很老实,也遵守宪法,因此就真的没有专门负责审查的政府机构。
这时你也许又要问了,一边说禁止行政权力审查,一边刑法又规定散布、销售、公开陈列是违法的,那到底该听谁的啊?这么矛盾的法律体系又是怎么让日本成为色情片产业大国的呢?
这是因为在现有的司法体系下,要区分哪一部AV是合法的,哪一部是非法的,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在日本繁华街区或近郊的道路旁,常常可以看见那种规模较大、外观整洁的音像商店。里面销售的AV是合法商品还是违法商品?谁都无法判断。因为日本刑法虽然有禁止销售“淫秽物品”的法律,可是迄今为止,从来没有出现过对“淫秽”作出明确界定的判决。
2005年,东京高等法院也曾经作出了一个“松文馆漫画判决”。因法官作出“淫秽”的认定,被告被裁定犯有“淫秽罪”。这就是说,所谓的“淫秽罪”是以法官的个人意志为依据的。这样的判决遭到了司法专家的批评:对于何谓“淫秽”究竟能否给出明确定义尚存在疑问,何况法院是否有权限进行这种定义也有待商榷。
那么,对于AV而言,“淫秽”的认定就完全没有标准了吗?
于是,就有了上文提到的AV片商“自主”成立的若干个“审查机构”。这些类似于行业协会的审查机构没有法律层面的权力,因为一旦有的话,就会违背宪法。一般而言,经过这种审查机构检查过的商品就合法了。这些XX伦理协会的作用恰恰是防范行政当局的粗暴干预——在警方压制AV时,充当替罪羊。
大岛渚指导了日本最早的硬性色情电影《感官世界》,后来他因剧本和剧照受到追查被告上了法庭,他在法庭上为自己进行的辩护成为了掷地有声的名句:
“淫秽这种东西,只存在于一心要取缔淫秽的警察和检察官,或者与这些警察和检察官志同道合的人们的意念里。在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淫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