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毕业后 在帝都北京的日子

　　90年，23岁，因为在新疆太小不让上学，父母没时间管户口加身份证所资料都大两岁，5岁就开始上学，男，去年毕业，现在在帝都。混得一般。

　　我不想鸡汤了，踏踏实实写写自己。

　　毕业放弃了与校方签订三方协议的浙江某公司，只身赴北京，背井离乡只是想着能不能换个方式展开自己的人生，在这个过程中感到不适拼命调整自己。

　　新疆是兵团建制，所以父母一般在连队，初中就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了，所以最早开始兼职是在初一，那会应该11岁，就开始自己学做饭。小时候每次看见爸妈炒菜都是菜快出锅的动作，自以为菜放进锅里就会熟，而且觉得锅要把菜吃完了，每次好多菜放进去炒出来变少了，就觉得早点拿出来会多一些。然后那会自己炒菜就总炒不熟，我妈每次来做饭就觉得太好吃。觉得是不是没有给锅吃菜它不开心，才让菜不熟的。

　　第一份工作是服务员，一个砂锅小店，一个小时六块钱，帮人端砂锅，人小性子急，刚开始手直接上，烫的条件反射会缩手，就戴了手套。但是有时候一催会碰到大腿上，肚子上，或者其他地方，很疼，然后就忘了。当时觉得老板很好，每次晚上忙三个小时，会给我打包两份，我带回去和弟弟一起吃，唯一让我特别难受的一次是弟弟吃着吃着问我:哥哥，这是剩下的嘛?因为每次回去都会凉，然后确实不好吃。

　　然后第二天我就带着弟弟过去点了一份吃完在干活。

　　第二份工作是做网管，暑假的时候新疆空气都是晃动的，你能明显感觉自己站一会脸上就像在淋雨。那时候互联网刚开始，我特别喜欢看你小说，但是学校的书总是那些，而且借起来特别麻烦，买又不现实，自己下载的话还要好几块钱，然后假期认识了一个高年级的学长，介绍我去当网管，晚上负责有事招呼，一个月给300块钱。特别感谢那个学长给他50块。

　　白天睡觉，晚上去网吧，那个月看了不少书。

　　第三份工作：生产工人。到了初二时候认识的人多了，石河子有个果汁生产厂暑期招人，一起的同学有个报名，说一个人怕不靠谱，想找个伴，我说那咱们一起去。工厂看我们太小，又黑瘦，不想要，而且确实干不了流水线，然后就给我们安排了质检的工作，小孩子眼尖，有好奇心，算半天工，确实也不累。这样做了一个月。

　　挣的钱买了一辆自行车，当时乐滋滋了好几天。买了三个月的12月某天自己去商店买东西，出来就不在了，第一感觉人很空，然后欲哭无泪。找到晚上12点，没找到，回家，弟弟饿着肚子，打了他一顿，觉得对不起弟弟，自己又穿好衣服去买了方便面火腿肠去给他泡。自己没吃饭，躲在被窝掉眼泪，没敢告诉父母。陆续用放学时间找了一个星期，没找到。

　　第四份工作：家教。初三的时候历史、语文老拿高分，特别喜欢看课外书，野史。作文、论述题老师总要留一句批语，给满分。别人都是背的课本的而且还被扣分，当时优越感简直要飘起来。然后有个初二的男生有天找到我，说同学能不能放学去给我当家教，我和我妈说了，一天给你15，就两个小时，一起写作业。那个男生很儒雅，很乐意答应了，相处得很好，父母是机关干部，没时间陪他。大概教了他两个月，其实就是一起玩，瞎扯，他特别爱听，就像明朝那些事儿一样。

　　他父母特别好，给了我补课费时不时还要留我吃饭，后来我把弟弟也带到他家一起写作业，三个人玩的挺开心，我是老大，他们崇拜的眼光让我讲什么都刹不住车，好怀念那时候。

　　第五份工作：发传单。高一的时候学校周边密密麻麻都是店，五花八门的。那会就有递单子的活了，我记得当时要一家家吃完才能知道喜欢吃那家，事后还是会后悔这顿味道差，钱白花了。当时有一家学校附近的面馆，我们用A4纸裁成四份，帮它想好宣传语，发出去。老板人好，也没有细究工作量，就意思的每个月给200块钱。

　　那会人傻，很卖力，觉得拿老板钱不好意思，上课也会用彩色的水笔写宣传语，那会发的单子都是纯手写。有次被老师抓住，站了一节课，第二节课还是那个老师监考，不让坐，就把书包垫在侧放的凳子上放在桌子写完，抱着白纸去操场旁的乒乓球台子写。那次考试80多分，老师说想认识下，我一站起来他笑笑，你小子可以。然后高一之后他就特别照顾我。

　　第六份工作：台球教练。那会家旁边就是打台球的地方，一共八个台子，每次回家都会路过，一看就走不动路。到了初二有钱就去玩，自己瞎学瞎练，有时候给弟弟做晚饭自己端出去吃，一直看到11点，有时候看见玩的厉害的就上去问人家怎么打出那种球，回家自己还在用手比划。时不时要去网上看别人怎么打，然后自己琢磨。然后到了高二自己基本打了有四年，已经和一些大人洗牌赢钱了，就是每个人摸出五个号，先打完参与的人都给钱。我记得是5月份的时候，有个女孩子，说要学台球，很漂亮，比我大，具体不知道，每个小时给我20块钱，免费让我打，教她怎么玩。

　　我没好意思，每次让女孩子付了打台球的钱，买瓶水，就教她一小时。教完自己就去赢钱。差不多有半年时间断断续续，但是后来没教了，具体怎么忘了。

　　大学一个人去郑州上的大学。坐火车44个小时。

　　大一做第一份工作是仓储员，暑假去的深圳。大一当了班长，学生会，校报，很多组织。没有歃血为盟，但是感觉有种神圣感(原谅我一生逗比)，忙的和狗一样，基本平时没有时间去兼职或者做什么了。假期在室友的怂恿下就揣着买车票回家的钱买了去深圳的票。结果那个招聘平台是个骗子，一大巴车人就在街头，司机是个好人，说一车大部分是学生，撂在这于心不忍，愿意回去的他免费拉回郑州，去留随意。当时特不服气就和室友到当地找工作，然后深圳富士康大批招人，那个老板说招到一个人奖励200，你帮我找人，除去报名资料照相什么的，管一顿饭，我给你一个人50，我不忍心要这50都是学生不容易，但是给他们说老板给我钱难免又会多想。两头不讨好。拉了同行的11个人，用老板给的550买了11床被子，每个人一床，然后干了40天。抛开花销剩了2400.印象特别深的有次晚上下班，坐在马路牙子上一个人感到很无力，对人生的质疑和茫然，特别痛苦，最后吃面多加了一个卤蛋就忘了。

　　天天看着iphone和联想电脑一箱一箱来回搬，自己还用诺基亚，没有笔记本，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二机缘巧合在自己负责校报的同时认识了一个专栏的小编，说我文笔还好，能不能写一篇让他们领导看下，我乐开了花，一堆辞藻堆砌出来一篇无比华丽的文章，结果人家说就那些朴素表达的很好，其他都删了，有点受打击，才知道写文字，还是要实实在在。陆陆续续写了10期。

　　当时喜欢那个妹子，有才温柔，声音甜美，真的没谁了，每次通完话电话嘟嘟好几声，我还在发愣。哎，异性绝缘体，妹子呆萌，最后也没说破。

　　大三学校安排了实习，去南方一个服装厂，我刚去做的采购。什么都不懂，记得师傅让我对着挂着的样布摸了一个星期，一天7小时，什么都不让干。最后花纹啊，手感，悬垂，匹重，缸号都记下来了，然后后来的交谈中有人抛过来这种具体到布样的问题下意识就说出来了。然后自己学生工作都卸任了，用攒的钱买了一个微单反，没事就出去溜达。

　　我不得不说南方妹子是的好漂亮，可怜我每次看着看着就撞到门上，柱子上，前面人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也不觉得糗，当时就想着能找个女朋友就好了。

　　想来上大学时已经自己做了八年饭，打了六年台球，会变魔术，人也不懒，不抽烟喝酒，无不良嗜好，性别男爱好女，下得厨房立的厅堂的不良少年。自己大学时候，基本寒暑假不回家，大三靠自己挣得钱买了微单反。自己去过12个省30多座城市。

　　唯一遗憾的是没有谈过女朋友，虽然今年已经24，还是相信这种事情宁缺毋滥。

　　毕业放弃了与校方签订三方协议的浙江某公司，决定只身赴北京。有点后怕的是北京我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回顾自己服务员、网管、生产工人、家教、发传单、理财产品销售、服装助理、文案策划、写过一个专栏、台球教练、运营、采购、仓储员。

　　可能有人要问有什么用，我也觉得没用，就是走在路上会觉得路边的大娘不容易，尽量买东西不刁难别人。人多的时候尽量让别人先走，朋友需要帮忙的时候，尽力而为。答应别人事情的时候量力而行。

　　远行时，列车撞过去的空气，形成自由的风。

　　我想起汪峰的《北京，北京》撕心裂肺的，自由，奔放而激烈的歌声，在外面，往这个城市一路传唱过来，慢慢向地表蔓延开去与云端接壤。在北京人群熙攘的出站口，忽然对生命产生无力，失落与挫败感。夜晚街道依旧熙攘，呼出的气体打在脸上柔软而平静。

　　落脚北京的第一晚， 北方干燥的热脾气就把我背上泅出冷汗。 晚上入住妥当某个瞬间一抬头天旋地转，一个人就紧赶慢赶，撑着力气到药店买了些药等付款。没有忍住顶出来的难捱，在陌生的店铺门口呕出胆汁一般的液体。

　　现在想来地点不详，自己模样模糊，抬头看见傍晚的红霞，而身边传来暖色调的问候与包容。还有递给我，握在手心的白纸杯，一切为心脏平缓了温度。那天我感受到了北京的美好。

　　刚来北京没有钱住的床位，几百块钱一个月。十几个人占着60平的一套房子，和大学宿舍一样，大卧室六人一间，只有一个洗手间，早上晚上洗漱洗澡根本排不到，你要比别人早起晚睡，有时候方便要到附近的大超市或者公共厕所。

　　第一份工作找了两天，然后因为自己的幼稚和天真被骗到一个假剧组，交了三千多块钱。等意识到被骗报警，一切已经追悔莫及。

　　第二份销售工作想想都头皮发麻，那是室友介绍的销售工作，格外珍惜。等你体会过几个大学生围在一张桌啃馒头咸菜的日子就知道了。那份工作每天都有任务，简单说个经历你就知道这工作了。

　　有一次感冒了，自己状态很不好，由于性格要强没有请假，晚上有个约了几次没成功的客户终于答应见面，约在晚上九点。

　　等我公交换地铁过去时他短信告诉我那边有点急事，我就又等了近一个小时，自己等他那会又不敢去吃饭，怕突然客户联系自己，所以一直傻等着。

　　最后见面聊的还算投机，再多些了解可能就会成单。 自己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已经11点多，我的任务那天没完成，没有收集够客户信息， 自己又累又烦又饿，就去找了一家还在开门的超市买了水和面包。坐在马路牙子上一个人吃，当时想起汪峰的那首《北京，北京》 。

　　我想自己的决定再难也要熬下去，内心挣扎了几分钟又找到附近的大酒店门口去给人家发名片要信息，那会估计已经凌晨12点了。 等我收集够信息凌晨1点40的样子，我肯定舍不得花钱叫出租车的，就找了一个自动取款机亭，自己坐在那睡着了，手机定了早上6点的闹铃，早上一醒又赶地铁去公司，不过那天睡的挺踏实，感冒并没有加重。

　　第二天怕花钱去买药就在秋天毛衣里面套毛衣，捂的自己坐一会就流汗，可是后来可能上天也感动了，两天感冒就好了。

　　有一个星期早上连着三天流鼻血，不得已才去拿了些药，不过真贵，花了我一百多。

　　刁钻的客户不在少数。

　　有客户吃完第一顿拍屁股走人，第二顿仍然让我付钱的。有我倒车三个小时火急火燎赶过去见面就是要告诉我不买的。也有一见面就要我把提成一分不留全当回扣给他的。

　　当然也有客户见面握手，笑脸相迎让我进屋谈的。

　　记得有个客户和我说：青春，当我看到晚上一点你给我发的邮件，我眼睛有点湿润。当然这个客户后来和我成单了。

　　最惨的时候三天吃了五顿饭，遇上下雨从来不等，为了省时间都是淋着雨赶路。

　　后来有点后悔，年轻轻就去做那么多实习、兼职，也不要到处去旅游。

　　我的大学好像很丰富的样子，为什么来到北京却磕磕绊绊?因为我的所谓精彩是大多数人觉得这样很精彩。很多决定，是要放到一个长线过程才能看出对错的，你们觉得大学精彩了以后就可能会有成就，这会让你在大学收获阅历、经验，但是总的来说太不值，因为我还根本还不懂大学的含义。

　　大学以前上学想学什么都是身不由己的，大学志不在读书学习，让这个物欲横流浮躁不安的病态社会侵蚀，你能去体验到什么精彩?信息爆炸，造成你接触的媒体和无良企业以偏概全，进行错误的引导，求职节目，活动分享等等，一听到这个人创业了，兼职了，走四方了，同学们眼睛里就放光，这真的是无知加自欺欺人啊，该充实自己的时候你去选择不一样，到社会哪来这样的精力和时间和环境让你专精学习。

　　我厌恶把人分为三六九等，如果你们认为社会上学习比大学里学习还要好，全世界教育机构存在的意义呢?上学这个接受教育的方式怎么会代代相传?十年寒窗、背井离乡、呕心沥血是因为他们傻吗?谁会放着更高效的方式不用?

　　如果真的要说那些大BOSS都是低文化水平，我要告诉你，个人际遇和人生走向是人家走出来的，你知道他当时不想上学?后来他们的各种报道都是不得已，而且很想上学。我相信90%都不是主动放弃学业的。该你读书的时候就要读书，毕业了再兼职，除非特殊情况也要学业为重，要不日后的日子很可能该你工作的时候你要读书，读书的时候你得生存，生存的时候你还得工作这种类似恶性无限循环。

　　记得妈妈在母亲节那天住院了,电话里爸爸支支吾吾。

　　向来父母都是隐忍着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渐渐习惯了装作不知道。当我知道的时候也只能咬碎流下的眼泪看着窗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 偌大的北京,一个人亲挨着需要一肩担起的事情,已经大半年没有回家。

　　小时候怕被窝凉总是很晚才会去睡觉,渐渐发觉母亲习惯默默帮我暖被窝。每次等我看完电视,总有热被窝可以睡,那暖暖的感觉现在想起,该是岁月一样,即使褪色也会永恒的 驻扎在内心最柔弱的地方。

　　吃饭挑食不吃青菜。母亲吃饭第一件事就是把青菜换到我面前, 眼巴巴看着我吃,要不不准离开,当时的委屈只觉得她是最坏的人。

　　一个人在外面上大学时, 偶尔电话也会和母亲聊及往事。有一次她说:小时候都是你爸爸打你的,你长大了要对我更亲。是啊,你们本来就是我的至亲,何时都不曾动摇。

　　那会父母工作忙一个人和弟弟生活, 母亲总不在身边,刚开始自己连菜都炒不熟,七年下来可以把自己照顾得井井有条。可是母亲记住了那时我炒的菜的味道,打电话母亲很想念我,她说会故意炒不熟菜,似乎可以吃出 那时的味道,我想这样的幸福该有多么磅礴,可以轰隆隆碾碎我所有的坚强。

　　大学假期每次回家,母亲都要张罗满满 一桌子菜,做饭前总是幸福的看着我说今天要多吃点,她再也不监督我挑食,再也不强迫我 吃青菜,只是桌子上好多肉,反而我喜欢多吃点青菜。

　　看到某篇文章写到:

　　有一次父亲在集市上买了一个仿戒指给母亲。母亲很不高兴,经常拿这个事在我面前揶揄父亲,说你爸年轻的时候一直说要给我买戒指,现在却送一个假的。

　　父亲在旁边不好意思地笑。想着给母亲买一枚戒指。

　　起初母亲不肯让我花钱买戒指,觉得我还在读书,与其花这个钱还不如我自己在学校多吃点好的。费了好大劲才说服她。

　　买了戒指后,母亲每次干农活时,都会把戒指取下来,用布仔细包好。

　　后来我姐跟我说,母亲经常跟乡邻炫耀,说这戒指是读大学的儿子给买的。

　　渐渐懂得,其实每一位父母都爱慕虚荣, 尤其是儿女带给他们的虚荣。我的母亲也是这样,会用布包好我的每张照片,甚至我打的电话挂断好久,她还会瞅着按键听着嘟嘟声发呆。她是太想念我了吧。

　　我理解的孝顺,就是让父母体面的活着,包括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

　　记得某篇文章也写过:

　　在我依稀记事的时候,家中穷,难得吃上一次鱼肉。每次吃鱼, 妈妈先把鱼头夹在自己碗里,将鱼肚子上的肉夹下,极仔细地捡去很少的几根大刺,放在我 碗里,其余的便是父亲的了。

　　当我吵着要吃鱼头时,她总是说:“妈妈喜欢吃鱼头。” 我想,鱼头一定很好吃的。

　　有一次父亲不在家,我趁妈妈盛饭之际,夹了一个,吃来吃去, 觉得没鱼肚子上的肉好吃。那年外婆从江北到我家,妈妈买了家乡很金贵的鲑鱼。吃饭时, 妈妈把本属于我的那块鱼肚子上的肉,夹进了外婆的碗里。外婆说:“你忘啦?妈妈最喜欢吃鱼头。”

　　这一切由于距离,在外上学的淡漠,使亲情唯系出一种平缓的假象更使我无地自容。

　　亲情无关文化,无关距离,只是感动,就像人性的光辉一样熠熠生辉。

　　许多个日日夜夜之前,我就是这样,守望着自己,孱弱的青春在单薄的岁月里蹒跚而至,我收拢那些碎落的文字,在指尖把疼痛圆成最后的谎言。

　　我也在那个冬天在千万人潮的汹涌中蹲在墙角想念心爱的姑娘。也是到后来明白如何喜欢一个人。但我依旧看到喜欢的女孩会有点羞涩，会心疼身边的姑娘和我一样辛苦，尤其是她们对我笑得时候。

　　和这样奋斗的女孩子一起走夜路，你会觉得两颗心闪闪发亮。

　　对姑娘也没少做感动自己的事，可惜现实对你天崩地裂的情怀不买账。

　　帮室友想创意追女生，帮他们写歌，在学校后面的荒地放5分钟的烟花。

　　我曾把食堂50多个阶梯一个一个写上某某生日快乐。

　　给心爱的女孩带西藏的雪， 在她楼下用荧光棒摆出情人节快乐。

　　我记得我和学校乐队的同学最后散的时候就唱的我为她写的歌， 手机里有783条短信，一天一条也要两年多，不知道你有没有给一个人发七百多条短信，整理成Word三万多字。

　　我给她尝试织过围巾，手套， 我记得那时候她说脚冷，二话不说就能蹲下来帮她搓搓。

　　晚上走路每次都走在前面帮她挡住前面的风。一起吃饭会帮她开门，拉椅子，洗筷子。 到现在吃饭还有帮别人夹菜的习惯， 偶尔变魔术，唱跑调的歌逗她开心。

　　那年12月24为了送一个平安果在楼下等了她2小时，当时突然意识到是平安夜，翻了两层的宿舍楼出来的。 所有礼物挑好了自己再想个创意送给她。

　　只是想午后在心爱的姑娘慵懒休憩时，借你一个肩膀，放心休息。只是要在你落笔休息时帮你按掉台灯。只是要在你吃鱼时，帮你剔掉刺，在你傻傻笑时摸去你嘴角的油渍。只是要在你不想动时借你一双手脚，任你使用。只是要在你睡时帮你盖好被子。只是要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你。

　　学习理发，想为以后的她修剪刘海，你不再去理发店花钱弄出不尽你意的效果。学习造型，清晨帮你选好搭配，简约大方却细致端庄，你不用两眼惺忪苦想今天怎么穿，最后因为纠结坏了心情。会做些小菜不算佳肴却可口，你不用看着外面餐桌上菜里的葱姜蒜胃口大减，他们记不住你的忌口和喜欢的味道。

　　记得一个电影主角为了报仇认贼作父，每天只能对着墙上一个小洞说话，说完就用东西塞住。 最后觉得秘密装不下了用手挖， 最后一次把堵的东西拿开，里面什么也没有，嚎啕大哭。 经历会融在你身体里， 你要不断擦拭，最后你会本能的变优秀。

　　喜欢一个人等于：我了解你，接纳你，看见你，看见你心中的沟壑，知道你在哪里，可以跑过去牵起你的手，可以站在原地望向你，在你成为你的旅途上，提供食粮，林荫，好天气，镜照;喜欢你不等于：我以我的方式对待你，哪怕是对你好。

　　一个人晚上坐在地铁站的椅子上抹眼泪，在北京的深秋晚高峰推推攘攘的地铁站里奔跑，在初冬穿着单薄西装大衣难以抵御突如其来的降温和大风时，在地铁大厅边等边看密密麻麻的讯息和客户名单，下面部分已经被手心的汗水泅湿。

　　我现在在北京混得不好不坏，但是我觉得生活还是美好。

　　来到北京有两种人：一无所有、一无是处。

　　无论你正在经历什么，坚持住。这段日子也许很长，也许只是一觉醒来。我不知道成长在穿越了疲惫和乏味后还会有多少人记得曾经这样执着的接近着梦想。所幸我一直在坚持。

　　梦想并不是一开始就金光闪闪的，它是你心心相念的方向。你会因为它胸腔时常亢奋，他会让你获得尊重，那些喜欢张大嘴奔走相告自己梦想的人不适合谈论梦想，梦想该在心里，不该是口头禅，开场语。我希望我们的梦想是随着时间边界越来越宽广，不要让泡沫大过本身。而当我们必须要谈论时应该充满期待幸福，不乏坚定，外带一点自我嘲讽和不确定。

　　到最近，终于在一次次地铁的穿梭中明白过来，我想要的，更可以体验到更多的生活，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城市里努力找到自己的位置，用一点点的进步让自己羽翼渐丰，然后一点点飞到更高的地方，看到更好的风景，去到更远的远方。

　　或许，自己是个心有猛虎的人。

　　需要在这座硕大无比的城市里，将我心中的那种猛虎渐渐饲养丰满，然后等待它有一天呼啸而出，带着我不断厮杀，目光敏锐，脚步坚定而从容。不断地更换认识的人，也不断地使自己进入不认识的人们之中去，既不悲观，也不乐观，只是每天早上睁开眼睛迎接新的一天，一个人努力过下去。

　　站在热闹的人群里，你曾经思念过，也曾经亲挨过寂寞和寒冷，你给与了自己依赖和力量，你就是自己心口的骄傲。

　　应验了这样一段话：当你走过了更远的路，见了更多的人、事，关于人生，关于爱情，都会有不一样的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