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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在这里 爸爸的蓑衣

2016-02-26 来源:安Ann 资讯整理编辑:安Ann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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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假期回来啊,发现大脑真的不灵光了。去年一直在两种文风中来回转,我能感觉到转换之间的那种不顺畅,一种是随心所欲的软文,一种是乡土散文,写惯了微信号就很难回到文学类,回到文学上又再难回过来写软文。今年的出书计划正在进行,去年写了很大一部分乡土文章,所以想来想去人生第一本书还是打算出一本乡土散文,用国外书号,所以最近会更多的构思乡土文章,回过头去整理,我依然会尽量跟上,感谢一路支持的朋友,爱你们。

  元宵节,团圆的日子,我知道有很多像我这样背井离乡的人,一个人在外面漂着。但是并不阻碍我们想念家,想念爸爸妈妈,这些乡土文章一直都没往公众号上推送,因为觉得更多的人都跟我差不多年纪,不大会去深入这一类型,所以今晚破例来一次,去年在别的网站上写过的一片文章,题目是《爸爸的蓑衣》,其实很多东西都是想出来的,我记得当时我写的时候我就努力构造这种场景,我的爸爸连蓑衣都没有,是一名矿工,在离家好几百公里的地方一呆就是好多年,那里是一个彝族自治州,有我跟我弟小时候的记忆,那时候我们假期就会到我爸矿上,很深刻的记忆,年初四我们一家开着车还去看油菜花了。

  一直以来我跟我爸爸的相处时间都特别少,我在上学他在矿上,基本每年的春节才能见到,今年春节吃晚饭后,算事来了个家庭会议,我说话的时候都哭了,我当中说了一句:我觉得我活的比较自私,因为一直在追求自己的生活方式。后来他们当时的那些话真的特别让我心里踏实,因为他们相信并且支持我走下去。愿你在这篇文章里看到爸爸的影子,更读懂懂他们一点。

  《爸爸的蓑衣》

  在老屋的墙壁上,经常悬挂着一件很不一样的褐色衣服,威武、有型、特别,非布料,就像一个稻草人一般默默地守在那里,配上别致的草笠,其实那是爸爸的一整套蓑衣。它陪伴着爸爸下地干活,上山打柴,在那些数不清有多少风雨交加的日子里,爸爸与它相依为命,就像爸爸的“护身符”,它为爸爸遮风挡雨,爸爸保护着我们,撑起了整个家。

  天色还朦朦胧胧,爸爸就已经起身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了,我知道他就要赶着牛车去地里面干活了。之所以在屋子某个角落,是因为他在准备一些下地干活配备的东西,水、绳子、镰刀等等,当然还有跨出门槛外,那套挂在墙壁上的蓑衣,这是他几乎不落下的东西。

  就这样,思绪一下子飘到年少时光,想起爸爸戴着笠帽,身上穿着那身蓑衣在田地里耕地的身影。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主要靠种地为生。早出晚归已经成为村庄人的一项规律或者说生活习惯,他们春天忙着春耕播种,秋天忙着收获这一年的劳动成果,在他们的意识里,已经形成自己特有的日历,那些立春还是夏至比日历记载得还详细清晰,当然爸妈也不例外。

  天气预报这个词不会像现在这么普通,普及到每一个农民家里,不是每家每户都有电视,那时候父母会在晚上观察天象,总感觉他们无比厉害,我小时候只学过张衡数星星,可爸爸妈妈数星星居然也可以数出明天下不下雨,那时候觉得他们真的太神气了,因为他们观察的天气第二天十有八九是准的。

  春天播种农耕的季节里,爸爸的必配物品里面一定有那身蓑衣,再后来回忆起的时候我一直说那是爸爸的标配。他一步一个脚印,头上戴着草笠遮挡太阳,一只手拿着鞭子,一只手扶着犁,老牛在前面拖着犁,土地里留下了一行破开的大口子,就这样来来回回地跟着前面的大黑牛走,一行行的大地口子就齐刷刷地显露出来,好像一股新鲜热气也从地里升腾出来,散发在空气中。

  我看到爸爸已经汗流浃背,嘴里不停地发出很多指挥我们家耕地大黑牛的话语,那是一门特殊的语言,那是人和牛之间的一种交流,有时候在想这种交流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他偶尔留出一只手去擦汗,偶尔也会停下来,嘴里面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我赶忙给他送过冷水,他“咕嗝-咕嗝”地喝着,知道他太渴了,我站在一旁傻笑。戴着草笠的爸爸似乎更像大地、牛的朋友,只要是他走过的地方,这一片土地立马就翻新,好像也跟我们一样,新的一年,新的方向,新的环境,新的成长。

  家乡的天气变幻多端,中午还太阳高照,下午就能看到一大片乌云,我想起来昨晚爸爸还说过今天会下雨,过一会儿真的下雨了。爸爸拿着蓑衣双手撑起顶在头上,我跟弟弟一左一右站在他面前。爸爸真的撑起了一片天空,我们在他的这件蓑衣下,躲避了这场雨。

  夏天的田间里一片郁郁葱葱,大地裹上了一层绿色。爸爸穿着这套蓑衣下田了,他弯着腰在田间除草,田里充满水,爸爸穿着水鞋在里面艰难地行走,但是他心里充满希望。眼前的这一大片庄稼啊,长势那么好,又是一年大丰收啊,爸爸在心底里笑了,他踏实他心安!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夏季是多雨的季节,雷雨发庄稼是爸妈经常念叨在嘴里的话,即使下雨了,爸爸还是在田间劳作。这雨丝毫不影响他的劳作计划,风雨中他穿着那身蓑衣还在忙碌着,与这片天地互为一体,是人间最美的一幅水墨画。

  “归来饱饭黄昏后,不脱蓑衣卧月明”,有的时候爸爸即使干活回到家里,吃完了晚饭,就像古诗里面描绘的一样,他还是没有脱下蓑衣,仍然穿着它躺在院子里面休息,观赏明月。这是一段难得的悠闲时光,穿着蓑衣可以席地就躺,靠在一堆柴火上或者其它可以垫背的东西上,或许他们在观察天气,又或许他们在计划明天要干的事情,偶尔也会小憩,忙了一整天真的很累了。不止爸爸,其实村里面的很多叔叔伯伯都这样,他们勤劳朴实,他们忙里忙外,这身衣服是他们的保护壳,是他们贴心的外套。

  那时候我们都去上学,晚上放学回家还没有跨进门槛就可以知道爸爸是否在家,因为墙壁上有无蓑衣就可以告知一切。如果蓑衣整齐地挂在那里,那么爸爸就干活回来了,那么我们回家以后就得老老实实的写作业看书,如果蓑衣不在,那么爸爸还在田地里干活,我们回到家里把书包一放,跑到外面去跟小伙伴玩一会儿在回来写作业。那个时候,爸爸的威严似乎蓑衣可以提前告知我们,所以看到它我们心底会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总觉得蓑衣真的是一件“神圣”的东西,在爸爸心里是,我们心里也是。有的时候,我们也会去试穿,那种想要长大的感觉我至今印象清晰,小时候特别喜欢穿妈妈的鞋子,经常在墙壁边上量身高用粉笔纪录,所以当爸爸不忙时,我们就会去把它穿在身上感受那种气息,小小的个子在蓑衣的衬托下,我们也变成大人了,穿在身上真的很不一样。还有那个帽子,才是我们最喜欢的东西,因为它的材质跟别的不一样,那是大自然最原始的东西,可以直面人心的感觉,质朴、真实、普通却那么有价值。或许人生应该也如此一般,面对那个最真实的自己,用真诚的心面对世间万物。

  看到蓑衣,我就想起爸爸,想起那些勤劳的人们。我知道还有成千上万跟爸爸一样的农民,他们在自己的土地上施展,无论是黑土地还是黄土地,无论是长江以南还是长江以北,无论是南方的稻田还是北方的麦地,这都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他们热爱自己的土地,身穿着一身蓑衣跟这些合为一体。

  蓑衣给了他们温暖,给了他们避风港,这个避风港不止是身体上的,还是一种精神上的给予,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东西,因为有了它,无论走到哪里都不怕。

  现在已经很难见到蓑衣了,但是那个时代真的存在过,它给予过属于它那个时代的真实与价值,它的存在带给了千万劳动人们温暖与爱护,我想去寻一件蓑衣,把它珍藏起来。

  我仿佛看到了爸爸穿着蓑衣戴着笠帽的身影,他在田间耕地,他在田间弯腰除草,与他热爱的土地一起,守护着这些心爱的庄稼,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种植出各种农作物。穿蓑衣的这群人是世界上最真最纯朴最善良的,或许他们没有上过大学,哪怕是高中,他们不懂外语,不知道怎么用电脑,或许他们这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那个小城,没有坐过一次飞机,甚至不知道好多网络用词,但是他们最美丽,他们身上的勤劳善良一直在闪闪发光,而那件蓑衣成为他们生产最有力的武器,温暖地保护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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