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注意过以前班里的那个,坐在角落不说话的女生?通常,我会认为她是一个内向的人,仅此而已。
直到看到这篇文章,我才知道,或许我错了。免费关注微信公众号 jijiewangcom ,就能天天收到季节网新闻了,还有机会和主编小节姐一对一私聊喔。
1
我一直很嫉妒我的朋友阿满。
她生长在大院,在本地的附小、附高、大学一路念上来,身边的朋友只多不少,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十年的老朋友,聊天时能够娴熟地扯出幼儿园的糗事攻击彼此,然后活生生把一个聚会变成了怀旧回忆趴。
我不行。
起初,我幸运地拥有一些朋友。我们一起学农,在冬夜一起放孔明灯,暑假时到青岛踩水、吃海鲜,学校运动会时,报了长跑的我在终点扑进好朋友的怀里,然后一群人躺在草坪上看蓝天,谁也不用说话。
但很快,沸腾的感情就会戛然而止。
因为父母的工作关系,我总在不停地转学,读过风气不好的私立,也念过重点,交了很多迥异的新朋友,也常常想念从前的朋友。
因为总在离开,我很害怕遗忘。短信、信件、qq……我用一切办法挽留他们,甚至在节假日坐四个小时的长途车,只为了能够和老朋友聚在一起吃顿饭。只是,在回程的路上才开始恍惚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渐渐地,他们的相册里上传了新的聚会照片,一群人笑得走样,发的动态全是我不懂的话题,就像我从未出现过一样。
每一次坦诚相待,换来的自然是真心的朋友。但分别之后,又要无可奈何地面对关系的变淡。每当这时,我都会想,那我又何必孜孜不倦地交朋友,把热情交付给迟早要分开的人?
2
高一下学期,我又一次转学到一个新学校。站在F中讲台上做自我介绍时,我忽然觉得很疲惫。不一样的校服、台下不一样的面孔,却要说着同样的话,用同样的模式去适应。
小时候,家里养过一盆茉莉花。我喜欢那股清香,于是,每天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施肥、松土、浇水。可是当它刚长出花骨朵时,我们就搬家了,爸爸把阳台上所有的花送给了邻居。
离开的时候,我有一种努力和期待都一并落空的感觉。但现在回头想,即便如此,花也并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停止生长,就像我的朋友们一样。
我在改变,不过这一次不是为了融入,而是为了抽离。我默默抱着书坐到了教室角落,冷眼看着全班为了艺术节努力排练,看班里的小情侣散了又聚,看女生的小团体吵吵闹闹,享受着一个人的沸反盈天。
彼时的同桌是一个开朗的女生。因为教材差异,很多课程跟不上,她会自发地帮我补习,课余也会邀请我参加她的小组活动,热情地把我介绍给她的朋友。我们都喜欢《死亡笔记》里的夜神月,爱听差不多的歌,聊喜欢的明星,能耗上一整节自习课。
我们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可惜没有。
我忍不住想,既然迟早要走,就不要太投入了。重演从前的结局,转学前抱头痛哭的样子过于狼狈。不如做个局外人,离开时也更轻松。
于是,班聚时我刻意躲开;同桌邀请我参加生日聚会,我摇摇头说自己有事;校庆那天同学聚在一起合照、做游戏,我换掉班服径直回了宿舍...
久而久之,同桌不再捧着漫画和我讨论剧情,也不会在自习课再递来一只耳机分享同一首歌。
我如愿以偿,和她成为了普通同学,每天讲话内容仅限于“让一下”、“交作业”。
3
我很难描述在F中的生活,因为是一片空白。
我独来独往,除了读书就是自娱自乐,日子平淡得像淌过去的水,连声响也没有。我不是一个内向的人,不禁开始频繁怀念热闹喧哗,回忆鲜亮的以前。每次想起这些欢乐,又会觉得分别的痛苦不值一提。
有一次,我的老朋友们居然搭了火车来F中探望我。隔着学校的围墙,我看不见他们的模样,只能看到从墙外丢进来的零食和礼物划出好看的弧线。
“喂——下一个发射的是阿陆给你准备的礼物。你接好啦!”
墙外的他们笑声不断,天特别蓝,一如数年前我们头对头倒在运动场上看过的那片。
我才意识到,那段时光并非毫无收获。一起藏在乒乓球台下躲避跑步训练的窃喜,期末挤在一张床上互相提问政史地时的焦虑,都让我印象深刻。
我想象着墙外的他们,忽然觉得,碰到一个人并且能成为好朋友,真是一件难得的事。分别的时间并不能影响一段友谊,带着借口的逃避才是吧。我以前一直把重点放在“分别”上,却忽略陪伴本身的意义。
那时候,我才知错。刻意漠视好意,努力把自己抽离集体生活,其实都只是杞人忧天。
我拎着满满的礼物和零食,沿着长长的走廊回到了教室。
同桌还坐在那里看杂志,我敲敲她的桌子:“这篇连载已经出了单行本,我刚好买了,送给你,生日快乐。”
后来我也意识到,一生这么长,离别是正常的事。
读大学之后,邻居家的哥哥退学选择了南下创业,和我挤过一张床的闺蜜全家移民了,而帮我讲了两年题的学霸被少年班录取,从此人海茫茫不见踪影。
最后,分享GALA唱的那首《骊歌》的一段歌词给你们:
没有不散的伴侣 你要走下去
没有不终的旋律 但我会继续
倘若有天想起我 你蓦然寂寞
人生是一场错过 愿你别蹉跎
当这一切已结束 请不要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