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月没回阳逻了。回到了之后,感觉有些生疏。本来就还没有融入进去,感觉我这种性格的人,也很难融入进去。免费关注微信公众号 jijiewangcom ,就能天天收到季节网新闻了,还有机会和主编小节姐一对一私聊喔。
据坊间传出的话,说阳逻街上但凡混得好的人,都看不起我。特别是政府政要,文艺界的人。这句话很伤我的心,也很伤我数得清的几个朋友。我混得不好也就算了,害得别人也说他们混得不好。我他妈要谁看得起?我都想朝天开一条路的人。别说阳逻人,就是大半个中国,也没几个我想搭理的人。要他看得起干嘛?
回到家里,我除了专心处理家事,什么也不想干。骑上电动车,在大街小巷转了一天之后,终于慢慢把心落定下来了。从绿荫下安静低矮的院落,到高楼林立,嘈杂的街道,虽然很烦躁,也不得不接受。现在是栀子开花的季节,地铁上,电梯里,到处飘散着栀子花香。从医院回到阳逻的时候,我总会买上一把,回家插在蓝色的玻璃口杯里。这样,连一不小心发呆的时候,脑子里也会有花香。
昨天,我让表弟送我回老家。我想把爸妈住的地方收拾一下,这样方便妈妈养病。本来家里的事情,我们一向很难插手。但凡是花钱的事情,不管我说什么,爸妈都不会同意。他们的原则是,绝对不让我们花钱,而他自己也绝对不把钱花在提高生活质量上。不必要买的东西,一律不许买,能凑合的,一定要凑合。如果我们自作主张买了什么回来,他们一定会心痛,并且骂我们不知农村疾苦。想要跟爸爸商量着去解决一些问题,绝对是不可能。于是我决定,趁爸爸在医院照顾妈妈,后方无人把守的情况下,自己把家里收拾了。
我回到家之后,首先想的是把床换了。这个想法我早就有了。提了几次,都被骂了。妈妈自从嫁给父亲,就没有睡过一张好床,盖过一床像样的被子。家里有好的,都给了我们三个。即使我们不用,她也留着,感觉拿出来用是浪费了。
我打电话给周刚,想让他过来帮忙。周刚是个热心而且办事效率极高的家伙。他也知道我母亲生病了。打完电话没过多久,他便在阳逻帮我买好了木床,并带着我堂弟一起回来了。
我要解决的问题有三个:一是更换老化的电线,二是把屋前的杂草泥地用水泥铺平,三是把墙刷白,然后做上天花板。这样显得干净一些。
有了周刚的加入,果然就不一样。他是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走到屋前看了看就提议,“来吧,我们一起动手把外面清理一下,把鸡厨拆了。”
我立刻响应,堂弟和表弟跟上。本来我以为,水泥鸡厨拆除会有些困难。谁知道周刚拿起斧头,一下就敲开了水泥,不到一会儿,一堆红砖垒在一边,水泥渣正好垫底。在砖缝里,我们看到成批黑压压的蚂蚁,还有无数的蜈蚣爬出来。而墙后就是爸爸妈妈睡觉的地方。我看了吓得心惊肉跳,真后悔以前太顺从爸爸,没有早点来把问题解决。
有了弟弟们的帮忙,屋前弄得差不多了。爸爸请来帮忙看渔塘的伯伯是爸爸的老友,又帮忙联系了砂子和水泥。不消一会儿,砂子水泥送到位,我把钱付了。明天伯伯再帮忙请两个工,这事眼看就办成一件了。
晚上,表弟要先回家,我和弟弟搭周刚的三轮车回去。有的女人喜欢高级的小汽车,喜欢宝马。可我喜欢坐三轮车。感觉只有坐在三轮车上那种感觉,才跟我的生命状态,跟我身份,还有我的生活相匹配,那才是我应该有的角色定位。
我就是一个农村人嘛,一个最底层的民妇。我和我这样的人,都使用三轮车做为平常的交通工具。可以拉人,拉稻谷,还可以拉猪,拉菜。
坐在三轮车上,可以看到浅蓝色的天空,还有团状的白云像棉花堆一样。也可以看到道路两旁白色的蒿子花,风姿绰约的立于杂草丛上。我喜欢蒿子花,卑贱,但独特,纯洁,而热情。没有一种花,能像蒿子花这样,有自己特有的风姿。它不增不减,不妖不妁。洁白的蒿子花铺满了地平线,而我就穿行中蒿子花丛,生活就像电影一样行进。
堂弟在阳逻开了一间饭店,叫娅兰湘菜馆。他回到阳逻的时候,裤腿里还带回来一条蜈蚣。我们知道后,都吓坏了。幸好没有被咬到。我不禁又称赞了一回自己的机智。
今天,我又约上了周刚。因为昨天他的果断决定,让我开始依赖他。今天他又陪我去买棉被,顺便买了涂料,想回家把墙刷一下。一回家发现,屋前的平台已经做好了。终于有所成果,这让我很开心。伯伯说,今天时间太短,明天早上起早,才能做得更好。我只能耐心再等多一天。实际上我心里迫不及待,想看到改变后的样子。
跑了几天之后,今天我才觉得有些疲倦,主要是没有休息好,大姨妈又来了。我不能疲倦,我不能失去斗志。我必须撑着。因为我就是自己的山。我想睡一下,晚上九点要去接孩子,明天一早要回家继续整理渔棚。
最后我还想知道,我走了几天,有没有人想我?